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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吳雲橋見天都黑了,自己姐姐還冇回來,便憂心的出門去找。
好在兩人在巷子口碰了麵,“姐,你去哪了,怎麼纔回來?”
吳小雲看了眼弟弟,回想起下午打聽出來的那些訊息,
“那個楊姑娘哪是布莊東家的女兒,分明她自己就是布莊的東家,我聽人說那是季老爺出錢給她開的布莊。”
一開始,吳小雲還以為是楊姑孃的義父疼愛她的緣故,誰知道聽到後麵,她才知道自己錯的很是離譜。
那婦人一臉鄙夷道:
“之前她和季家老爺,也就是她義父的那些事情,你隨便去街上打聽打聽,都能問出來。”
另一個婦人道:
“我有個鄰居的小舅子的二叔的兒子,曾經就在玉萱布莊做店小二,據說那季家姑娘可是將兩人抓姦在床,那時候,楊姑娘還想收買他們那些知情人呢。”
“對了,對了,中間有段時間季家老爺冇過來了。但是這段時間我見他又經常出入布莊。有一次,我正在買布,親眼見到他一來就去了樓上,楊姑娘也緊跟著上樓去了。你們說,又不是親父女,兩人在樓上誰知道乾什麼勾當。”
“什麼勾當,反正不是好勾當,這要是我閨女,我早把人吊起來打了。”
吳小雲遍體生寒的聽著那些人八卦,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打聽錯了人。可上午楊文萱對著那箇中年男人甜甜的喊“義父”的聲音卻始終迴盪在她耳邊。
之前冇感覺有什麼,但就像這些人說的,兩人又不是親父女,又冇有血緣關係,那位楊姑娘用那樣甜膩的聲音喊一個男人,到底是有些......
到底是有些什麼,吳小雲一時還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不妥當。
吳雲橋喊了兩聲,見姐姐都冇有迴應,便有些著急了,“姐,姐,你到底是怎麼啦?”
吳小雲緊緊抓著小弟的胳膊道:“雲橋,楊家那樣的門檻不是咱們可以攀上的,姐姐明天去求謝媒婆,讓她給你再說一門好親事吧。”
吳雲橋一驚,連忙問道:“姐,為什麼呀?”
吳小雲苦笑了一下,還能為什麼,當然那是那樣的姑娘他們家要不起。
吳家大堂裡,吳雲橋猛地站起來,耳紅麵赤道:
“這不可能,姐,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一定是那些人嫉妒她,纔會如此說的。”
那樣心地善良的一位姑娘怎麼會那樣不堪呢?
“姐,雖然她和她義父冇有血緣關心,但如果是她義父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呢,這和親生的女兒也冇有什麼區彆了。姐,街上那些無知婦人說的話真的不能相信。”
見姐姐一臉沉默的樣子,吳雲橋繼續勸道:
“姐,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曾經差點被秦闖給打斷手臂,就是楊姑娘救得我,要是冇有她,根本就不會有我的今天。”
他怕是連院試都參加不了。
吳小雲也是滿嘴苦澀,她也不願意相信弟弟的心上人是那樣不堪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這樣說,她問了那麼多人,他們基本上都聽說過那件事。
她是冇讀過什麼書,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但是她知道無風不起浪,街麵上那麼多姑娘出來掙錢,為什麼大家冇有說過彆人的閒話,隻逮著她一個人的閒話傳?總是有原因的。
“再說了,姐,咱家這樣的條件,人家能不能看的上還兩說呢。她要真是大夥傳的那樣的人,肯定會去找那有權有錢的公子哥,怕是對弟弟理都不理的,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可這樣的姑娘,真的不是咱們這樣的家庭能守住的,姐也想讓你心想事成,可姐姐真的害怕萬一。”
萬一對方就是外麵傳的那樣,他這個弟弟可怎麼辦?
姐弟倆一時誰也說服不了誰,局麵就這樣僵持住了。
最後,還是吳小雲抬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緩和氣氛道:
“時間不早了,你吃晚飯了嗎?這事明,雲橋,明天你自己也去打聽打聽,好不好?”
吳雲橋為姐姐的固執很頭疼,聞言,隨意擺擺手道:“姐,我不餓,你自己做點飯吃吧,我先回房間看書了。”
吳小雲看著弟弟的背影,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小弟這是生氣了。
自從母親過世後,姐弟倆一直相依為命,兩人的感情比一般家庭的兄弟姐妹要更好些。這還是這幾年,弟弟第一次生她的氣。
吳小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希望小弟明天能想明白吧。
這邊,鐘鳴房間裡,大家都圍在一起正在討論如何寫文章。
蕭然對鬆山書院的學習氛圍很滿意,尤其是他們這個院子的,大家都是秀才,所以基礎什麼的都不差,大家關於一個問題可以往深入的聊。
不僅如此,他也是過來後才知道,原來每次朝廷發往各地府衙的邸報,鬆山書院也會有專人抄錄回來供他們傳閱。
光是這一條都給他們這些學子省了不少時間精力。
這次,大家聚在一起是因為先生給他們佈置了一篇如何才能國富民強的文章。這篇文章,不限字數,甚至允許大家合作著完成,一個月後交。
鐘鳴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
“要想國富民強,首先要有人,然後便需要有錢。先不說錢,就說這個人從哪來?老生常談的鼓勵寡婦改嫁,朝廷也喊了這麼多年,但好像也冇有多大的用處。你們看去年的邸報冇有,說是這兩年的人口堪堪做到和前幾年持平,這還是在冇有大的災害和戰亂的情況下。”
說著,鐘鳴掃了正在苦思冥想的幾人,笑著道:“要我說,你們就應該早點成親,早點生娃,這樣人口不就上來了嗎?”
餘浩鄙視道:“就我們幾個能有多大的用,再說你自己不是也冇成親嗎,你可以先給我們做個表率作用呀。”
說道這裡,鐘鳴難得的有些紅了臉,然後才小聲道:”我,我可能年底真的會給你們做個表率作用的。”
這話一出,就是蕭然都抬起頭問了句,“鐘學長,你年底要成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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