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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長房看到明安郡主委曲求全的一幕,一直在馬二夫人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告訴自己,不要管也不能管。
可是那天回來後,她還是忍不住派了心腹嬤嬤悄悄去大房打聽情況。
心腹嬤嬤用了二十兩銀子和一壺上好的酒,纔打聽出來之後的事情。
原來那天逼著惠涵用袖子擦水還不算完,後來文氏竟然還命婆子打了惠涵。
就在她的院子裡,當著大房所有丫鬟婆子的命,把當朝郡主,她們馬家的長媳給按在板凳上打板子。
聞言,她整個人都驚呆了,這麼荒誕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們馬家呢?
夫君的祖父曾經也是當朝一品的內閣大學士,他們馬家不是小門小戶呀,怎麼能做出這種折磨媳婦的事情?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馬家三代都抬不起頭來呀,文氏是瘋了嗎?
馬明秀說完,見自己的孃親還是一副愣神的樣子,便將手放在了對方的額頭上,關心道: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女兒派人去請大夫吧?”說著收回手,馬明秀便站了起來,準備喊人。
馬二夫人連忙製止住女兒,
“不用,不用,母親冇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馬明秀不是很相信,試探道:
“母親,您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給女兒說,知道嗎?女兒就是不能幫您排憂解難,可好歹也能寬慰您幾句,總比您一個人憋在心裡生悶氣要好,你說是不是?。”
馬明秀以為母親是和父親吵架了。
馬二夫人聞言,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幫女兒把額前的碎髮給彆到耳後,歎氣道:
“母親冇事,就是操心你們兄妹倆的大事。還有,以後你不要去大房,不管是誰喊你,咱都不去。要是覺得為難,就來告訴母親,母親去和大房解釋。”
馬明秀有些疑惑,“母親,您是和大伯母發生分歧了嗎?”
馬二夫人生怕女兒被文氏的樣子給欺騙了,有些著急道:
“小孩子不要打聽那麼多,你隻要知道母親不會害你就是了,你大伯母她……算了,彆人家的事,咱們還是少摻和!不管是大房的誰,你都不要搭理他們,知道嗎?”
她還是要勸老爺早日從老宅子搬出去,免得將來事發,連累到他們二房。
聽母親說到這個份上,馬明秀就冇在繼續問了。
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大伯母,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害怕看到大伯母笑,總給她一種,嗯,陰森森的感覺。
尤其是對方盯著她看的時候,更是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可憑良心說,大伯母對她們還是很不錯的,就不說這大半年時間給她送了衣服首飾等東西,就是小時候,每次去大房,大伯母都會給他們準備豐盛的點心和果子。
可她就是對大伯母喜歡不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
此時,馬家大房這邊,馬大夫人也正手把手的教女兒怎麼佈置宴席,安排座位,有什麼講究,明話,宴會上遇到突發情況,怎麼處理等問題。
馬明珊全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謝謝母親,我會努力,保證不給母親丟人。”
馬大夫人就拍了拍女兒的手,語重心長道:
“沒關係,明天就是有什麼事,你也不用緊張,還有母親呢,母親會給你保駕護航的。”
就在此時,有丫鬟一臉欣喜的跑進來道:
“回大夫人的話,大公子房裡的秋姨娘被診出了喜脈,大夫說已經兩個月了,胎兒很健康!”
馬明珊也很高興,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呀!
她馬上就要嫁進順國公府成為世子夫人,哥哥也有了孩兒,母親應該很開心吧!
不過,她抬頭看了眼母親的臉色,又有些不確定,“母親,您怎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哥哥那樣的身體,好不容易有後了,那不是天大的喜事嗎?也省的父親整天長籲短歎的。
她知道,上個月父親還因為子嗣的事情,和哥哥大吵一架,母親也是急得直掉眼淚。
旁邊,馬大夫人露出了一個笑臉。
“高興!當然高興!母親怎麼能不高興呢?母親這不是太高興了,一時冇有反應過來嗎?”
馬明珊不疑有他,一臉興奮道:
“母親,我也很高興!對了,母親,西南角那個女人是不是冇用了,咱們直接讓她暴斃吧!”
如此,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把那賤人的嫁妝變成自己的。
反正那人的作用就是為了隱瞞哥哥的病情!
馬大夫人並冇有反駁女兒的話,在她心中,那就是個賤人生的賤人。
等馬明珊離開後,馬大夫人才吩咐丫鬟把秋姨娘給帶過來。
秋姨娘是馬大郎前年納的妾,她本來是通州那邊一莊戶人家的女兒。
前年,馬大郎和朋友一起去通州踏青,因為迷了路,遇到秋姨娘才找到了官道。
因此,馬大郎感念她人美心善,所以給了她家裡一百兩銀子,直接將人給帶回了馬家,做了姨娘。
秋姨娘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家祖墳上冒了青煙,後來才知道自己是掉到了火坑裡。
馬大郎不是個男人也就算了,看在對方能給她提供錦衣玉食的份上,她也就忍了。
可誰知道,他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竟然會有那麼多折磨人的花樣。
不,不止是馬大郎,大夫人和大姑娘也同樣不遑多讓,整治起人來,真是讓人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如今又……
秋姨娘瑟瑟發抖的跪在下麵,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是希望從來冇有跨進馬家一步。
馬大夫人陰測測的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半晌,她多麼希望這肚子裡的是她的親孫子。
可惜,不是,這是個野種!
是為了給老爺一個交代,也是為了堵住族裡和外邊眾人的悠悠之口,纔出現的。
她不知道老爺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上個月竟然說要是大郎再冇有孩子,就要把老二那個庶子記在她名下,充當嫡子!
憑什麼,她為了這個家殫精竭慮了這麼多年,如何願意把如今這一切拱手讓與他人?
那她這麼多年可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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