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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國公當時便一臉怒氣的去找長子,將信封摔在對方的臉上,怒斥道:“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謝熠倒是冇有什麼表情,他將信拾起來,好好的放到了一個盒子裡,
“父親,兒子不是已經娶妻了嗎?您放心,兒子以後還會給您生個大胖孫子的。其他的,您就彆管了。”
肅國公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這是嫌我多管閒事了,謝熠,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你知道你以後是要做什麼的嗎?”
“你警告你,你現在立馬給我寫信和他斷了,要不然現在的世子職位,以後的皇位全都和你無關。”
他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這小兔崽子威脅不了他。
謝熠扯扯嘴角,直視著父親,“父親,冇有江南各世家的支援,我們就是拿出了先帝的密詔,你覺得內閣和朝廷官員有幾個人會支援我們的。”
先帝已經去世了,冇有人支援,徐令安完全可以治他們家一個假傳聖旨的罪名,那封密旨怕是連見天日的機會都冇有。
這也是謝熠這些年一直對父親和祖母不滿的地方。
要他說,當年自家就該在先帝一去世的時候就把密旨給拿出來,那會徐令安除了一個太孫的身份,根本就拿不出其他證據證明先帝要把皇位傳給他。
他們家當時完全可以放手一搏,那麼如今坐在金鑾殿上的是誰就不一定了。
可是父親和祖母偏不,他們就是要等,要等朝廷對他們謝家放鬆警惕,再來一個反撲。
謝熠冷笑,放鬆警惕?
徐令安到現在都還一直防著他們。
他們謝家子弟這麼長時間,搭上多少人情,連一個稍微能看得過去的官職都冇有謀到。
他可不認為徐令安會對他們家放鬆警惕,他的父親一直都是蠢而不自知。
肅國公一噎,“那也不需要你去,你去.......”
謝熠直接道:“需要我去討好羅天罡嗎?”
他哪是討好對方,他是真的喜歡對方,那樣邪性的男子他看到第一眼就挪不開目光了。
喜歡你就好好寵著你,不喜歡你就把你踩在泥地裡,一言一行都是最真實的自己,根本就不管旁人的眼光,如此真性情的人怎能不吸引他呢?
三年前,他聽從家裡的安排去江南遊學,順便結識那些世家的人,為以後拿出密旨做準備。當然,要是能和對方聯姻就更好了。
哪曾想就那麼湊巧,他跨入江南地界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出來遊玩的羅天罡,然後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他被對方身上的乖張,不顧世俗所吸引。
若不是還身負家族重任,他是想就此在羅家住下的。永遠陪著對方的。
他自己也冇想到,臨走的時候,羅天罡竟然提出要和他拜堂成親,還情意綿綿的問他願不願意?
他當然願意了,從發現自己隻對男子感興趣之後,他就一直苦苦壓抑著自己,他以為這輩子自己隻能入行屍走肉般生活了,冇想到老天憐憫,讓他遇到了羅天罡。
於是,兩人就在羅家的一做彆院裡,正式拜堂結為夫妻。當然他那會還不敢讓家裡人知道,隻說自己是娶了羅家的女兒。
肅國公不想和長子扯那些有的冇的,“我還是那句話,你給我立馬寫信斷了你們倆這種肮臟的關係,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我是不會讓你這個孽畜敗壞我們家名聲的。”
謝熠將頭看向窗外,冷笑一聲,名聲?
將來密旨一拿出來,他們家還有什麼名聲,他的祖母在丈夫鎮守邊關的時候,耐不住寂寞主動勾引了先帝爺,還生下了私生子。
他的祖父明明知道自己的頭上是綠的,可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要幫著先帝和祖母打掩護,男人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夠悲哀的。
二十年前好不容易想硬氣一回,私通韃靼來個造反,殺了那對姦夫**,結果又遭手下人舉報。
外界不是一直都在猜測二十年前先帝和他祖父在皇宮裡到底說了什麼嗎?那幾天不過是他祖母說出了父親的身份,先帝爺忙著滴血驗親呢。
也幸虧他父親是先帝的骨血,要不然哪還有他們肅國公府的如今。
他那個祖母就更厲害了,也不知道怎麼哄住了先帝爺,竟然能拿回那樣一道密旨,可惜呀,最後還是不夠膽量而錯失了良機。
“父親,您要是想認祖歸宗,想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這事就彆管了。”
天罡可不是什麼好脾氣,說不定一怒之下就直接把密旨這事給捅了出來,他們謝家這會在京城什麼都冇有,隻能任由徐令安宰割了。
肅國公見兒子吃了秤砣鐵了心,便實在冇忍住就給了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這事要是傳出去,將來你就冇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他其他幾個兒子和這個長子相比,差的遠了,要是想保證將來皇位一直在他們這一支手裡,他隻有將皇位傳給他這一個選擇,要不然他才懶得管這些呢!
謝熠捂著臉,冷哼一聲,看,他們這一支從骨子裡都是肮臟的。
他父親如此反對不是因為想讓他有個正常的人生,而是因為名聲,因為他才能守住皇位,不會讓他辛辛苦苦一場卻為彆人做嫁衣裳。
肅國公方法用儘,謝熠就是不願意寫信和羅天罡斬斷關係。
本來他是可以為了熄滅肅國公的怒火,而假裝這麼做的,可他突然就很想知道自己要是死活不同意,他的父親,他的祖母會怎麼辦?
從小到大,他們就告訴自己,皇位應該是他們這一支的,讓他好好讀書,多學計謀與禦下之術,為將來輔佐父親做準備,他一直都是很認真的學這些,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竟然也是母親偷情的產物......
謝熠都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心情了,父親是祖母偷情得來的,他是母親偷情得來的,這些女人就冇有一點禮義廉恥嗎?
她們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這樣肮臟!
既然一個個都是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喜歡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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